我当了沈焰十年“最好”的男闺蜜,或者说,备胎。今天,他为了彻底**他的白月光苏绾,
把我拉到了民政局门口。鲜红的结婚证照片背景板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他把手机怼到我面前,
屏幕上是苏绾刚发来的短信:「阿焰,我后悔了,你别和她结婚。」
沈焰的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:“陆月遥,你看,她急了。我的计划成功了。”我笑了,
从包里拿出早就打印好的文件,拍在他手上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可以结婚。
先签了这份婚前协议,你名下所有财产,婚后全部归我。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
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。1“陆月遥,你疯了吗?”沈焰的声音陡然拔高,
引得民政局门口排队的新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。他难以置信地翻着那几页纸,
每一页都条理清晰,每一条都指向同一个核心——他沈焰,将成为一个净身出户的“赘婿”。
“婚前所有房产、车辆、股权、存款……全部转为夫妻共同财产,
并在婚后一个月内过户到你个人名下?你这是结婚还是抢劫?”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
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了无数个日夜的俊脸,此刻写满了嫌恶与鄙夷。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
拜金女?”我静静地看着他,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,
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:“那你又把我当什么了?**苏绾的工具人?
十年的免费情绪垃圾桶?还是一个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?”我的平静,
似乎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让他难堪。他的脸涨得通红,嘴唇嗫嚅了半天,
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:“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?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会懂我。
”“我懂你。”我点点头,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我太懂你了,沈焰。
懂你每一次为苏绾失魂落魄时,都记得打个电话让我去陪你喝酒。懂你每次被苏绾拒绝后,
都会带着我出席各种聚会,向所有人宣示我们的‘友情’,然后偷看苏绾的反应。
”“我甚至懂你今天拉我来这里的全部逻辑——用一场假结婚,逼苏绾回头。成功了,
你转身就去追回你的白月光,留我一个人面对所有人的嘲笑。失败了,
你大概会真的跟我领证,然后用一纸婚约束缚我,直到苏绾再次对你招手。”我向前一步,
直视着他震惊的眼睛,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“沈焰,
你把我当成你爱情博弈里最后一道保险。那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成我的长期饭票?
你用我当工具,我图你的钱,我们各取所需,很公平,不是吗?”2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沈焰被我堵得哑口无言,那份婚前协议被他捏得变了形,像他此刻扭曲的表情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,那个永远对他言听计从、永远在他身后默默等待的陆月遥,
会说出如此“大逆不道”的话。在他眼里,我爱他,就应该无条件为他付出,不求任何回报。
可他忘了,人心是会冷的,舔狗当久了,也是会累的。十年的时间,足够我看清很多事。
手机在他掌心震动个不停,不用猜也知道是苏绾。那个女人,总有办法让他方寸大乱。
“陆月遥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语气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指责,
“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孩,没想到你和那些女人一样,眼里只有钱!
”我差点笑出声。“单纯?沈焰,十年前的陆月遥或许是单纯的。
但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?”“你追苏绾,送她**版的包,
开着你的保时捷带她去山顶看星星。而我,为了凑够下个学期的学费,在便利店打通宵的工,
第二天还要顶着黑眼圈去图书馆给你占座,帮你整理考研资料。
”“你为苏绾一句‘不喜欢烟味’,戒了烟。却在我因为哮喘在你车里咳得撕心裂肺时,
不耐烦地打开车窗,说我娇气。”“你记得苏绾所有喜好,记得她的生日,她的生理期,
甚至她家狗的生日。可你记得我的生日是哪天吗?你知道我花生过敏吗?”我每说一句,
他的脸色就白一分。这些被他忽略了十年的细节,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
一刀刀割开他自我感动的虚伪外衣。“我为你付出了十年青春,你回报我的,
就是在民政局门口,给我看你白月光发来的求和短信,告诉我,我只是你计划里的一颗棋子。
”我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压回心底,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“所以,沈焰,
别跟我谈感情,太可笑了。要么,签了这份协议,我们进去领证,我帮你演完这场戏,
顺便得到我应得的补偿。要么,你现在就滚,滚去找你的苏绾,别再来恶心我。
”3.“不可理喻!”沈焰终于彻底爆发,他将那份协议狠狠撕碎,
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,飘在我脚边。“陆月遥,算我瞎了眼!
我竟然会觉得你能帮我!你根本不配!”他恶狠狠地瞪着我,仿佛我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然后,他毅然决然地转身,头也不回地朝着马路对面冲去。我看到他拿出手机,
一边跑一边拨号,脸上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焦急。我知道,他要去见苏绾了。
那个让他魂牵mooring了十年的女人,只用一条短信,
就轻易地将他从我身边召唤回去。而我,像个被丢弃的破旧玩具,站在原地,
看着这场独属于我的闹剧,滑稽地落幕。没有想象中的心痛,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我的内心平静得可怕,像一潭死水,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来。十年了。这颗为他跳动的心,
早在无数个被忽略的日日夜夜里,慢慢冷却,直至僵硬。我弯下腰,
将散落一地的纸屑一片片捡起来,扔进旁边的垃圾桶。然后,我拿出手机,打开了叫车软件。
目的地:家。不是我和他曾经共同规划过的那个“家”,
而是我用自己这些年拼命工作攒下的钱,买下的一套小公寓。那里,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。
车子很快就来了。我拉开车门坐进去,司机问:“美女,去哪儿?”“师傅,改个地方,
去最近的理发店。”我说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:“和男朋友吵架啦?
小姑娘别想不开,没什么过不去的。”我笑了笑:“不是,是去庆祝新生。”剪掉十年长发,
也剪掉十年痴缠。陆月遥,从今天起,你自由了。4.我换了一个全新的发型,
利落的短发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。回到我的小公寓,
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和沈焰有关的东西打包,装进一个巨大的纸箱里。
他送我的第一个毛绒熊,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,
他随手画给我的素描……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每一件物品,如今看来都充满了讽刺。
我毫不留恋地将纸箱封好,预约了上门回收。然后,我点开微信,
找到那个置顶了十年的对话框,按下了“删除”。世界清静了。做完这一切,
我舒服地倒在沙发上,感觉浑身都轻松了。手机响了,是我的上司,也是我的师兄,蒋哲。
“月遥,晚上有个庆功宴,甲方点名要你这个主设计师参加,别忘了。”我这才想起来,
我负责的一个重要项目刚刚完美收官,为公司拿下了千万级别的大单。“好的,师兄,
我一定到。”挂了电话,我开始认真地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。
我不再是那个围着沈焰打转的陆月遥了。我是星辰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,陆月遥。
我的人生,应该为我自己而闪耀。5.庆功宴设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。
我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小礼服,化着精致的妆容,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同事们纷纷过来向我道贺,言语间满是赞赏和羡慕。“月遥,你真是太厉害了!
这次的设计方案,简直是神来之笔!”“是啊,甲方那个挑剔出了名的王总,
都对你赞不绝口呢!”我微笑着一一回应,从容得体。在工作上,我从不含糊。这些年,
我把所有对沈焰的爱意和精力,都转化成了工作的动力。我拼命学习,拼命加班,
才有了今天的成绩。某种程度上,我还要感谢沈焰。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冷落,
我也不会有这么多时间来提升自己。蒋哲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,递给我一杯。
“今天表现很好。”他的目光里带着温和的笑意,“我们的大功臣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”“当然,”我晃了晃杯中的液体,“甩掉了一个十年的大包袱,一身轻松。
”蒋哲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什么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“那确实值得庆祝。敬你,
也敬更好的未来。”我们碰了碰杯,一饮而尽。宴会进行到一半,我出去透气,
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沈焰。他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,
看样子也是来参加什么应酬。而他身边,亲密地挽着他手臂的,正是苏绾。
她穿着一身惹眼的红色长裙,妆容精致,笑得花枝招展。四目相对,空气瞬间凝固。
6.沈焰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。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。
苏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,在看到我的一瞬间,眼中掠过一抹挑衅和得意。
她故意将身体贴得沈焰更近了些,声音娇滴滴的:“阿焰,这位是?”沈焰的表情有些尴尬,
含糊地介绍道:“一个……朋友。”朋友。十年“最好的朋友”,
最后只换来一个轻飘飘的代名词。我心中毫无波澜,甚至觉得有些好笑。
我大大方方地走上前,朝他们举了举杯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:“沈总,苏**,真巧。
”我的冷静和疏离,让沈焰更加无措。反倒是苏绾,像是宣示**的女主人一般,
上下打量着我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:“原来你就是陆月遥啊,
我经常听阿焰提起你。他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,今天一见,陆**果然很有气质。
”“苏**过奖了。”我淡淡回应,目光转向沈焰,“不过,我和沈总的‘友谊’,
今天早上已经结束了。以后,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。”沈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苏绾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,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撕破脸。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
”她有些沉不住气了。我懒得再和他们纠缠,正准备转身离开,蒋哲却适时地走了过来。
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,将我护在怀里,姿态亲密,却不显轻浮。“月遥,原来你在这儿。
王总正找你呢。”然后,他才像刚看到沈焰和苏绾一样,礼貌地点了点头:“沈总,苏**,
失陪了。”说完,他便拥着我,转身离去。自始至终,他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,
却用行动表明了最坚定的立场。我能感觉到,身后那两道复杂的目光,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
但我没有回头。7.回到宴会厅,蒋哲才松开我,低声问:“没事吧?”我摇摇头,
对他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:“没事,谢谢你,师兄。”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
”蒋哲给我换了一杯果汁,“那种人,不值得你浪费情绪。”我点点头。是啊,不值得。
接下来的时间,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社交中。和甲方谈笑风生,和同事举杯共饮。我发现,
当我不再把目光聚焦在沈焰一个人身上时,我的世界原来可以如此广阔。宴会结束后,
蒋哲坚持要送我回家。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,车厢里放着舒缓的音乐。“其实,
我都知道了。”蒋哲突然开口。我愣了一下。“今天早上,我有个朋友去民政局办事,
看到你们了。”他看着前方,语气平静,“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
有些狼狈。自己最不堪的一面,就这样被他撞见了。“对不起……”我下意识地道歉。
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”蒋哲转过头看我,眼神认真,“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。月遥,
你做得很好,很勇敢。”他的眼神里没有同情,没有怜悯,只有最纯粹的欣赏和肯定。
我的鼻子一酸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十年了,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,你做得很好。在沈焰那里,
我得到的永远是“你应该”,是“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”。“月遥,”蒋哲把车停在路边,
递给我一张纸巾,“如果你不介意,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倾听者。把那些委屈都说出来,
会好受很多。”那个夜晚,我就像一个找到了宣泄口的孩子,把十年的委屈、不甘、挣扎,
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。蒋哲一直安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只是在我哭泣的时候,
默默地递上纸巾,轻轻拍着我的背。等我说完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:“对不起,师兄,耽误你这么久。”“傻丫头。”他揉了揉我的头发,
动作自然又宠溺,“我说过,不用跟我客气。现在,感觉好点了吗?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那一刻,我感觉压在心上十年的巨石,终于被搬开了。8.从那天起,我和蒋哲的关系,
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他不再仅仅是我的上司和师兄。他会给我带早餐,
会在我加班时陪着我,会记得我的生理期,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。他做的,
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,却像春日里的暖阳,一点点融化我冰封的心。我开始期待每天去上班,
期待看到他温和的笑容,期待和他一起讨论方案,甚至期待和他斗嘴。我知道,
我可能……动心了。但我不敢确定。经历了沈焰那段失败的感情,我变得有些畏缩,
害怕再次受到伤害。直到公司组织团建,我们去了一个海滨城市。晚上,
大家在沙滩上玩真心话大冒险。瓶口不幸地指向了我。同事们起哄,问我:“月遥,
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我看着不远处正含笑望着我的蒋哲,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“有。
”“是谁?是我们公司的吗?”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瓶口再一次转动,这一次,指向了蒋哲。
大家笑得更欢了。“蒋总,该你了!真心话还是大冒险?”蒋哲看着我,
目光灼灼:“真心话。”“好!那问题和月遥的一样,你有喜欢的人吗?
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蒋哲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我面前。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,
而是向我伸出了手。“陆月遥,我喜欢你。不是朋友,不是同事,
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。你愿意,给我一个机会吗?”海风吹拂,浪花拍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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