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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六年的地方，然后提起那个装着我全部过去的行李箱走向门口。
除了门后，我直奔电梯。
头也不回。
我在酒店安顿下后，手臂上的伤处还是隐隐作痛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，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划开接听，陆铭远那得意到变调的声音立刻灌满了听筒。
“顾沉？还没滚出这个城市呢？”他笑得刺耳，“怎么样？丧家犬的滋味爽不爽？念初的味道，我替你尝了六年，啧啧，真不错。”
我沉默着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，点开了通话录音。
“知道吗？你那老不死的奶奶需要钱的时候……”他声音陡然拔高，充满恶毒的炫耀，“是我故意拖着念初，不让她给你钱！看着你像条狗一样到处求人，***痛快！那老东西早点死了才好！省得拖累你，也省得碍我的眼！”
他疯狂地大笑起来：“大学时我就看你不顺眼，凭什么你每次答案、竞赛、各种活动都压我一头。毕业了还有了个可以让你一步登天的女朋友，凭什么？！
“现在，念初是我的，公司也是我的。你？你只配像垃圾一样被扫出去。永、远、别、回、来！”
听筒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疯狂的笑声。
我挂掉电话，把录音文件发给了江念初。
然后蒙头一觉睡了过去。
天刚蒙蒙亮，手机就疯了似的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跳动着“江念初”三个字。
我拖起行李箱，走进机场。
电话还在响，锲而不舍。
接通后是江念初语无伦次的声音。
“阿沉你在哪？”她的声音嘶哑混乱，充满惊惶，“你发我的录音……铭远他怎么会……不是那样的！你听我解释，是他一直都在骗我！你回来！我们……”
机场广播响起，清播报着我的航班号和登机口。
“登机了。”
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。
“不！顾沉你等等！求你……”她在那头尖叫起来，带着绝望的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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