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未晞,沈照霜推开谢无涯的房门。
“小叔叔,我的剑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屏风后水声淅沥,谢无涯正在沐浴,朦胧可见宽肩窄腰的轮廓。
“看够了?你很喜欢看人沐浴?”
谢无涯突然转身,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。
沈照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,在触及某处时猛地红了脸。
“我来取剑!”
她抓起桌上的佩剑就跑,却听见身后一声轻笑。
练武场上,弟子们正在切磋。
见沈照霜过来,几个年轻弟子起哄要比试。
她心不在焉地应战,满脑子都是屏风后的画面,一个不慎踩空台阶。
“小心。”
熟悉的沉水香笼罩下来,谢无涯单手接住她,掌心正好贴在她心口。隔着薄薄的衣料,两人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“阁主脸红了!”有弟子起哄。
谢无涯一个眼刀扫过去,众人顿时噤若寒蝉。
沈照霜却趁机摸上他胸口,指尖下的心跳快得惊人。
“小叔叔,”她凑近他耳畔,“你这里跳得好快。”
谢无涯突然掐住她的腰举过头顶,在弟子们的惊呼中将她抛向梅花桩。“加练五百次腾跃。”
沈照霜轻盈地落在桩上,余光瞥见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。
那是她刚才喝过的。
午后休憩时,侍女送来冰镇酸梅汤。
沈照霜刚喝一口就皱起眉:“太甜了。”
“是阁主特意嘱咐多放蜂蜜的。”侍女笑道,“说您怕苦。”
沈照霜怔了怔。
她从未告诉过谢无涯自己怕苦,除非……
记忆闪回高烧那夜,谢无涯喂她喝药时,她迷迷糊糊抱怨“好苦”,而后唇上落下一点温软。
当时以为是幻觉。
没想到竟是真的!
沈照霜捧着那碗酸梅汤,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。
侍女的话像一滴墨坠入心湖,晕开层层涟漪。
“阁主还说,少主若喝完,今晚就教您新的剑招。”
她仰头一饮而尽,甜味却压不住心头泛起的酸涩。
练剑到日暮时分,山门处突然传来骚动。
一顶软轿停在石阶前,轿帘掀起,走出一位鹅黄衣裙的姑娘。
“无涯!”
这声呼唤甜得发腻,沈照霜的剑尖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谢无涯从议事厅出来,向来冷峻的眉眼竟柔和三分。
“阿芷?”
“爹爹让我来送西域地图。”姑娘亲昵地挽住他手臂,“三年不见,无涯哥哥更俊了。”
沈照霜的剑铮地钉入树干。
她大步走过去,黑衣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方才练剑太狠,旧伤又崩裂了。
“这位是?”
黄衣女子往谢无涯身后躲了躲。
“听雨阁少主。”谢无涯抽回手臂,“沈照霜。”
“原来就是那个……”
女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,转而从袖中取出香囊,“爹爹说您总失眠,我特意……”
“阁主。”
沈照霜突然插话,指尖勾住谢无涯的腰带:“您答应今晚指导剑法。”
她故意将“指导”二字咬得暧昧,果然看见那香囊掉在了地上。
相关文章: